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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饶守春 北京报道
一则关于控股股东委托表决权给“联想系”的消息，再度让万福生科（300268.SZ）成为焦点，也令“财务造假”这一敏感话题被人提及。
2016年12月30日，知名会计专家马靖昊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手段一般共计13种，其中既包括典型的虚增收入、提前确认收入等，也有利用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变更来实现财报的粉饰。
在刘士余担任中国证监会主席的2016年里，财务造假行为被史无前例地进行了从严对待，更直接因此有退市博元（600656.SH）和欣泰电气（300372.SZ）两家公司因此面临退市。
然而，随着万福生科“委身”给“联想系”，获得“还魂”机会，市场猜测监管层对待财务造假行为的态度，到底是“疏”还是“堵”，又重新引起了讨论。
财务造假手段详解
知名会计学家马靖昊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介绍：“一般而言，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手段主要有13种，除常见的虚构收入、提前或推迟确认收入3种外，还包括转移费用、费用资本化及递延费用与推迟确认费用、多提或少提资产减值准备以调控利润、制造非经常性损益事项、虚增资产和漏列负债、潜亏挂账、资产重组创造利润、通过投资事项对利润的调控、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变更、和‘关联交易非关联化’创造利润等另外10种。”
除此之外，北京一家私募高管则表示，若给财务造假行为分类，又可以分为收入类造假、成本费用造假、关联交易造假以及单独的招股说明书造假。
“比如万福生科和海联讯（300277.SZ），都通过伪造合同、伪造收款流水以虚增收入，属于典型的收入类造假，同时两公司又都是在IPO时出现的造假，也可归为招股说明书造假。”上述私募高管解释。
而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的不完全统计，收入类造假案例中，至少还包括此前的银广夏（伪造合同、收款流水以虚增收入）、金亚科技（300028.SZ）（虚增收入、利润、货币资金等）、华锐风电（601558.SH）（提前确认收入）；成本费用造假则包括三峡新材（600293.SH）（少结转成本，虚增利润）、南纺股份（600250.SH）（少结转成本、少提坏账准备、骗取出口退税款）等；关联交易造假上，则有紫光古汉（现名：启迪古汉，000590.SZ）隐瞒关联方采购虚增销售收入、科伦药业（002422.SZ）（关联交易等重大资产处置故意存在遗漏）等。
“目前的财务造假案例，很少是专业会计、审计机构事先核查出来的，大多是通过公司内部出问题，比如内斗，或者现金流枯竭被外界关注，导致造假行为败露，毕竟造假也有成本。”马靖昊说。
监管的疏与堵
虽然监管层一直对财务造假行为“深恶痛绝”，但多年来对此采取的举措却一直争议不断。
不过，在刘士余上任中国证监会主席近一年后，退市博元与欣泰电气的确定退市，又似乎令外界看到了监管层对财务造假“零容忍”的态度。
2016年3月，上交所发布公告终止彼时仍名为“*ST博元”的退市博元的上市，其也成为中国证券市场首家因触及重大信息披露违法情形被终止上市的公司。更早之前的2015年3月，*ST博元因涉嫌违规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和伪造、变造金融票证罪，被中国证监会移送公安机关，此距离其被立案调查正好一年。
就在外界对退市博元的关注还未冷却时，随后的2016年7月8日，在中国证监会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欣泰电气被确定将实施强制退市程序。此前一天，欣泰电气及有关人士已收到《行政处罚决定书》及《市场禁入决定书》。
欣泰电气的退市，与其IPO时候的财务造假脱不了联系。2011年欣泰电气冲刺IPO时，为解决公司应收账款余额过大问题，有关人员“铤而走险”，采取了在会计期末以外部借款减少应收账款，并于下期初再还款冲回的手段，在2011年至2013年6月期间，总计虚构收回应收账款3.8亿元，对应虚增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金额2.41亿元。
尽管接近欣泰电气有关人士2016年12月30日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公司进行的财务造假实质是因“现金流不好，是倒现金流”，与其它上市公司利用虚增营收有明显不同，但最新情况显示，这家位于辽宁省的上市公司，退市似已板上钉钉，而原董事长温德乙目前则已被刑事问责，目前处于取保候审的状态。
“就财务造假而言，希望监管层能够从严处理，即使都知道一家上市公司的退市牵涉各方面利益，但处理就要真正动刀子，否则怎么叫‘刮骨疗伤’。”马靖昊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
不过，亦有市场人士认为，尽管对退市博元和欣泰电气的“铁腕政策”，开启了上市公司的退市大门，但能否持续下去仍难以就此确定。
“实际上，财务造假的公司很多家，如何确保‘一碗水端平’是非常困难的。因此，真正把退市制度完善好，将是考验这一届以及往后监管层的首要难题。”上述人士解释。
（编辑：李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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